2018年6月22日 星期五

當代藝術隨想:藝術欣賞的代溝

目前任職於台大醫院腎臟科的吳寬墩教授在大學同學的群組分享了他近作,同學們發表了看法,我也來湊湊熱鬧!在現代油畫所描繪的中國山水之間,出現了許多格格不入的當代藝術,取名「藝術之后(後)」,安迪沃荷(Andy Warhol, 1928-87)的濃湯罐頭弔祭著上吊自殺的藝術家。當代藝術真的這麼顧人怨嗎?


這讓我想起二十世紀歐洲著名畫家Balthus(1908-2001)書中的一段話:『Dostoyevsky(蘇俄作家,罪與罰作者)說:「美拯救了世界。」如果上帝對他所創造的世界滿意的話,那是因為世界是美麗的。我在畫作中努力表現神聖的美,但是現代人只對「醜」有興趣,我不瞭解為什麼那些當代的藝術家那麼著迷於「醜」』。2001年讀到這段文字,覺得深得我心,非常同情長壽的Balthus。


Balthus特別喜歡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濕壁畫,用色古色古香,很有歷史感。這是在紐約大都會的巨幅作品「山」,250X366公分,場景壯麗,人物也有其魅力。這是他二十九歲時的作品,他到老年,還是維持相近的畫風。


我居心不良的拍下這張照片,是為了演講中說明看不懂當代藝術,也不知道美在哪裡?而且通常畫幅很大,我常常站在展覽室中間三百六十度轉一圈,很快就看完了,因為沒有什麼感覺。


不過話說回來,人間事物也不是只分美醜,大部分的藝術作品,譬如音樂、文學,吸引人之處貴在能引起共鳴。我只能說上圖的幾幅畫,無法引起我的共鳴,倒也不能說是「醜」。再看一遍吳教授的畫,最明顯的是湖中的黃色鴨子,這在前些時候,引起轟動,當時我沒有去湊熱鬧。


有了孫子以後,發現繪本裡面黃色鴨子經常出現,所以不免也買了yellow duck給他當玩具。也許現在年輕人是黃色鴨子陪著長大的,難怪會蜂擁而至去打卡、自拍。與繪本合照的這兩隻鴨子,是我去日本時旅館送的,成了我的收藏!湖中的黃色鴨子因為巨大而引人注目,我的紀念品是因為小巧而可愛。所以格列佛去小人國好玩,去巨人國也有趣!


我看見草間彌生的大南瓜也在畫作中,很有親切感!兩年前去日本瀨戶內海的直島旅行,可是在大南瓜這裡流連許久,拍了不少照片耶!



前一天傍晚去拍,第二天一早又去拍,暮色與晨曦果然兩樣風情啊!


當時覺得這南瓜大小、顏色都正好,彷彿本來就是大自然的一部份。最重要的是擺的位置好,它若是被擺在一座大廈前面,相信會有呼吸困難的感覺。

接著我看到空中飛著的氣球狗,不禁會心一笑。去年去洛杉磯,參觀了沒有開張多久的「The Broad」美術館,建築物的外觀造型就讓人耳目一新,在建物內部也能產生特殊的光影效果。


在最大展覽室,展示著現代普普藝術大王Jeff Koons 的雕塑作品Balloon dog(blue)。在網路上可以看到他做了各種顏色的氣球狗,擺在戶外展覽時更有氣勢,因為都是超大尺碼,比人還高。



這是他的另一個作品「鬱金香」,超大尺碼就足以「引人注目」。


實際上這是不鏽鋼做的,塗上透明漆,表面仍保有鏡面反射的作用,周圍的景物都映照在上面,隨著腳步移動,影像也跟著變換。


這是美術館屋頂設計所造成的光影效果。


吳教授的畫中有1917年達達主義(Dadaism)創始人杜象(Duchamp)所作的噴泉(Fountain)─平放的陶製小便斗。


我在The Broad看到了鍍金的小便斗,取名Budda。創作者Sherrie Levine是一位女性主義藝術家,專門挑戰著名男性藝術家的大作,賦予新的意義。


官網的照片拍的好,真的有看見佛陀耶!這是造型的趣味!


吳教授畫作小便斗旁邊疊著一堆罐頭,有如台灣葬禮的祭品,弔祭一旁上吊的藝術家。這些罐頭源自普普藝術(Pop Art,通俗藝術)教父安迪沃荷的康寶濃湯。看似每張都一樣,其實每罐口味不同喲!


32幅一起展示是一件作品(@舊金山現代美術館),兩幅掛在一起(@The Broad)也算一件作品。


被吳教授挑選的作品,都是會寫入藝術史的大師之作,很難說是在陶侃:這也能算是藝術嗎?或者是在向他們致敬。譬如美國抽象表現派畫家Jackson Pollock(1912-56)的滴畫,假如看過他的電影或者紀錄片,見他彎身提著顏料罐在巨幅空白的畫布四周來回將顏料滴(drip)在畫布上,那種專注與動能也是很感人的。站在巨幅的滴畫面前,看著這些顏料的點和線,以及其交織而成的紋裡(texture),還是感到肅然起敬。(這幅在紐約現代美術館,270X530公分)


在畫家朋友家中,看到牆上這幅畫讓房間顯得明朗活潑起來,不禁讚嘆!沒有想到這是她母親的第一幅畫呢!素人畫家也能這麼Pollock,應是受到他的啟發吧!在兒童繪畫課程裡,滴畫也是重要的一課。


吳教授的畫作中還有普普藝術雕塑家Claes Oldenburg (1929--)創作的「衣夾」、法國現代雕塑家Cesar Baldaccini(1921-98)的壓縮汽車和蔡國強的爆破藝術。氣球狗的右上方怎麼劃破三刀?這是Lucia Fontana(1899-1965)的代表作。



聽音樂的時候,覺得和兒子有代溝,總覺得他們喜歡的音樂好吵。去逛美術館也一樣,印象派以後的展覽室他可以停留的比較久,新古典主義以前的展示室,他總是很早就停下來,坐在椅子上等我,問他:「看完啦?」他的回答是:「看起來每一幅都差不多。」

隨著年齡增長,看過的美術館以及藝術書籍增加,能夠接受的藝術品之創作年代有往現代推移的現象,不過還是很少去逛當代美術館(Contempory Art Museum),能引起共鳴的藝術品還是比較少!謝謝老友這幅畫,讓我對二十世紀的藝術又多了些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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