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2日 星期一

和你直到天涯海角──by郝譽翔

郝譽翔是著名女作家,也是大學中文系教授。我讀過她的家庭書寫:「溫泉洗去我們的憂傷」,講的是她與父母之間的愛恨糾結。一個沒有快樂童年的孩子,成為用愛來養育孩子的母親。很高興看到這本她與女兒為愛走天涯的故事。


喜歡旅遊、戶外運動甚至熱愛潛水的郝譽翔,因為習慣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打算生孩子。沒想到生了女兒以後,從她七個月大開始背著她到處旅行,本書出版前女兒六歲,她們已經拜訪過二十幾個國家。她發現原來孩子不單純是一種綑綁,一種責任,也是一本嶄新的大書,帶領她航向未知的世界,踏上她從沒有想像過的旅程。

女兒(小虎,因為虎年生的)七個月大的處女行,是到日本雪地的溫泉鄉,過程非常辛苦,先生泡溫泉泡得過癮,作母親的要親餵母乳、安撫嬰兒,沒有多少悠閒泡溫泉的機會。體會到嬰兒的微笑,比她學了兩年的日文,還更能達到與陌生人溝通的目的。

日本溫泉之旅,冰天雪地吃了不少苦頭,小虎一歲半的時候,她選擇到菲律賓的長灘島去玩水、曬太陽,定點旅遊,減少移動的體能消耗。沿著長灘島白色沙灘拜訪一家又一家的酒吧,享受各種音樂與舞蹈,其樂也融融。一次深入探索當地民間生活的步行,累壞了小虎和爸爸媽媽。

小虎兩歲大時,應先生的要求,郝譽翔把孩子放在娘家,夫妻兩人去京都度假。旅途中的夢魘與思念,讓她體悟:寧可選擇麻煩,走到哪兒都要帶著小虎,也不要分開時的忐忑不安、牽腸掛肚。

小虎三歲,趁著媽媽放暑假到西雅圖探親兩個月,適應一個星期後,就去上當地幼兒園。學校沒有任何須知,也沒有任何守則。孩子自由自在的選擇喜歡的活動,完全沒有障礙。學到的教訓:小孩口渴了,要自己開口要水喝。(老師不會說:時間到了,大家來喝水)老師也不會問孩子:你會不會熱?要不要脫外套?「冷暖自知,給孩子獨立判斷的空間。」

因為媽媽出差到柏林一個月,小虎到柏林去上幼兒園。幼兒園有各式各樣的遊戲角落,沒有固定的教室。孩子遇到困難時,老師不會介入,孩子必須自己去探索如何解決問題。孩子在這裡擁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做他們自己選擇要做的事。

幼兒園的教育理念:「以民主的原則為基礎,教導孩子成為一個獨立的人。讓孩子置身在群體的環境之中,能夠無所畏懼的提出自己的意見,並且坦然接受別人的批評。」好諷刺:這是台灣的大學都不一定能達成的理念,華人的世界「服從」勝於一切,不是嗎?我們的幼兒忙著背生字、學算術、背弟子規的時候,歐美的幼兒在學習社交、溝通、自我照顧、獨立解決問題。

三歲到六歲之間小虎母女參加了至少四次的郵輪之旅,分別是阿拉斯加、東地中海、西地中海和南加樂比海航線。從她的描述,郵輪之旅非常適合親子共遊。有吃不完的美食、看不完的電影、音樂、戲劇、魔術、特技等表演,在船上游泳、逛街,還會碰到卡通人偶一起拍照。在船上會遇到來自各地的各色人種,瞭解世界文化的異同,學習與陌生人交朋友。

郵輪每天會停靠港口,有自然美景,有歷史古蹟,每天對著地圖瞭解台灣在哪裡,現在去遊歷了何處,讓孩子有了地理概念,也對歷史有所認識。許多童話裡的場景出現在眼前,孩子更是興奮不已,原來書上說的是真的。

作者從小虎一歲開始,唸英文繪本給她聽,這是她唯一接受的英語訓練,已經足夠她在世界遊歷交朋友。她省下小孩去上美語補習班背生字、學句型的錢,帶著小虎到國外旅遊,小虎不但英文頂呱呱,見識又廣。

許多人說,六歲以前的旅行全是白費,因為小孩根本不記得。她相信潛移默化的功效,年幼時的經歷和目睹的景象,必定會點滴化為日後心靈的養分,尤其是大腦在快速發育成熟的幼年時期。最重要的是旅遊過程中,母女的相處,將成為她們最珍貴的記憶,把她們緊緊繫在一起。

最後一篇講到小虎四歲時,母女兩人自助去約旦,因為約旦是最親西方的伊斯蘭國家。在台北辦約旦簽證,得到非常熱情的款待就是一個好的開始。約旦是一個友善孩子的國度,小虎沿途得到許多善意的關注,她們拜訪了死海、佩特拉古城(法櫃奇兵拍攝處)和蘭姆山谷(追尋阿拉伯勞倫斯的腳印)。約旦雖然土地貧瘠,但是人民非常溫暖,有古蹟、絕美地景,成為她們母女印象最深刻的旅遊勝地之一。

作者的旅行方式,要有足夠的金錢、時間和語言能力。我介紹這本書,並非建議大家遵循同樣的路線,我覺得值得借鏡的是她帶幼兒旅行的精神,旅行過程的甘苦心得與建議。基於同樣的精神,在台灣各地深入的旅行,在亞洲就近作短期的旅行,相信都能有異曲同工之妙!當然偶而安排歐美的遠行,甚至到歐美國家探親、念幼兒園就更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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